看到这个样子的漆俊，我突然有些不再害怕。因为昨晚的梦里，他就是这个样子，俊美的脸庞上镶嵌着一双红宝石一样的双眸。所以，现在的一切都是梦境，一场过于真实的梦。而他，也肯定了我的想法。
“好了，好了。老师，乖，这只是一个梦而已，只是个噩梦，不需要害怕，而且不是还有我在吗？”
即使是在梦里，他依然温柔，轻轻的把我拉进怀里，摸着我的头，安慰我微微颤抖的身体。
因为是在梦里，所有我可以毫无顾忌的撒娇了吧，可以吧。
“呜呜……有鬼啊，好可怕。”
我伏在他的胸口流着泪，撒着娇，因为是在做梦，所以我做什么都没关系。
“老师这是在撒娇吗？”
“不，不行吗？”
“当然可以，这是老师的梦，老师想做什么都行。不过要稍微等会儿。”
他温柔的说着，把目光移向漆黑的走廊，一个佝偻的身影缓缓的在黑暗中站起——是那只鬼，漆俊的出现让我几乎忘记了它的存在。
“女……女人啊，好久没碰女人了。”
沙哑低沉的声音从四周传来，明明距离很远，却就像是在耳边一样。我打了个冷颤，不禁抓紧里漆俊的衣服。
“生前是个qiangjian犯吗？明明已经警告过他了，果然还是不长记性啊。”
漆俊小声的嘟哝着。
“什么？你刚才说了什么？”
“没事，自言自语。老师别害怕，我马上收拾了这玩意儿。”
漆俊的话音未落，那只鬼的身影就突然消失了，然后一张鬼脸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呀！”
那是气息可闻的距离，它杂乱的长发几乎就要触碰到我的鼻尖，即使知道这是个噩梦，我还是忍不住尖叫起来，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
“你是不认识我吗？看来很年轻啊，一百岁？还是两百岁？”
漆俊对它没有丝毫的恐惧，轻描淡写的说着，然后再次用手抓住鬼的长发，就像力大无比的力士一样，很轻松的把那只鬼拎到半空。
“你这家伙，竟敢打扰我，得给你点惩戒才行。！”
那只鬼发出冷冷的声音，突然挥动着手臂，细长的手指就像手术刀一样，插进了漆俊的胸口。
“漆……漆俊！”
虽然知道这都是做梦，我还是尖叫起来。
“没事的老师。我说过这都是梦吧。”
“可……可是……”
“你看，老师，我真的一点事都没有，不必担心。”
漆俊说着把那只鬼像扔纸团一样扔远，然后牵着我的手按在刚才被攻击的胸口处。
“你看，一点事都没有吧。”
“哎，确实……”
他的胸口没有一点伤痕，甚至连衣服都没有破损，一切都完好如初，梦什么的还真是厉害。
“那么，就算智力再差，也该明白我们之间的实力差距了吧，小家伙。”
漆俊的目光又看不远处的黑暗，红色的眼神里满是戏谑，刚才被扔出去的鬼又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我是没有欺负弱小的兴趣啦，特别是像你这种像婴儿一样只有几百岁的小家伙。不过，我已经警告过你的主人了，他却不长记性，要恨你就恨那个驱使你的人类吧。所以，我会稍微惩罚一下你。放心，不会让你灰飞烟灭的，只是可能会稍微有点疼，你忍耐一下。”
漆俊说着慢慢向那只鬼走去，而它虽然再次缓缓的站了起来，身体却在不断颤抖着，似乎是在害怕。
2
“你应该没忘吧，光给予了人类自由意志，也就是说，所谓的人生其实就是不断地选择，这点其实魔鬼也是一样的。”
漆俊走到那只鬼的身前，再次把它拎起来。不过这次，漆俊松手之后，它却没有落地，而是好像被某种看不见的东西固定一样，牢牢的钉在半空，虽然它的四肢不断抖动，做出挣扎的样子，却无论如何也动不了。
“那么，开始做选择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漆俊的手里突然多了一把短锯。
“你还是人类的时候好像糟蹋了不少女人呢，那么你是选择不要上面的头，还是不要下面的头呢？”
漆俊说着打了个响指，那只鬼本就单薄褴褛的衣服瞬间爆裂飞溅，变成光溜溜的样子。不过好在漆俊一直挡着我的视线，让我无法看到它的全身。
“果然还在呢，虽然有些退化了，不过应该还会用吧。真是个可爱的小家伙啊。”
漆俊饶有兴致的低头看着那只鬼的下体，我也瞬间理解了他说的已经退化的小家伙到底是什么，不禁脸热了起来。
“你不选吗？是要这个头，还是这个头？不选的话我就把这个头给据掉了哦，那样，你可就死了，什么都不剩，灰飞烟灭了哦，可以吗？”
漆俊说着用短锯拍了一下鬼的下体，又拍了一下鬼的头。
鬼疯狂的摇晃着脑袋，我看不到它的表情，应该是在害怕吧。
“下面，下面。我……不要下面。”
它的声音依然沙哑低沉，却是在哭诉哀求。
“很好，很好。锯子有点钝，你稍微忍一下。”
漆俊说着蹲下去，短锯也来回移动着，不用看我也知道他在做些什么。
好残忍，就算对方是鬼，就算这个是梦，我也觉得漆俊的行为有些残忍。伴随着鬼的哀嚎，我仿佛置身地狱一般，不禁捂住了嘴。
“好了，好了。”
漆俊终于停止了动作，缓缓的站了起来，抬头盯着被钉在半空的鬼，它似乎被疼痛折磨的没有了力气，耷拉着脑袋。
“有这么疼吗？看来你比想象中的要年轻啊，为人时的感觉还保留了不少。”
漆俊随手把刚刚锯下的东西扔掉。
“那么继续选择吧。刚刚你用手攻击了我吧，这可是大罪啊，所以，这次你是不要手呢，还是不要头？”
漆俊冷冷的笑着，用短锯拍打了鬼的手和头。
“头，头，头……”
鬼似乎已经失去了力气，低声哀嚎着。
“呀，想死了吗？不要头？”
“不……不是，我要头，不，不要手……”
“正确的选择，那么请继续忍耐。”
漆俊轻松的说着，把短锯架在了它的肩膀上。
这次，漆俊的身体没有遮挡住鬼，即使是在黑暗中，我也能够稍微看清楚他的动作。
他以玩耍的态度，像是锯积木一样来回移动着短锯。
嘶……嘶……嘶……
恶鬼的哀嚎和锯子移动的声音伴随着腥臭的血腥味弥漫在阴冷黑暗的空气中，我有些反胃的捂紧了嘴巴。
“呼……你的胳膊还真是难锯啊。”
过了好一会儿，漆俊终于停下了动作，我不知道他是真的累了还是在装模作样，伸手擦了擦额头。
“这样你对老师的伤害和对我的冒犯就算扯平啦。”
“谢，谢谢。我……我以后再，在也不敢冒犯阁下了。”
“不用谢，小孩子犯错，年长者给予惩戒是应该的。”
漆俊笑了，即使在黑暗中，我也能够看到他的笑容，是很温柔的笑容。看来，他已经打算不再折磨这只鬼了，而且我也认为这样的教训已经足够了。
“我，我回去后，会警告其他同伴，不让他们接近您的。”
“这个倒是无所谓，他们敢来的话，我惩罚他们就是了，不需要你操心。那么……”
鬼突然掉落在地面，看来漆俊准备放它走了。最起码我是这么想的，我想那只鬼也是同样的想法，但……
“继续选择吧，这次是不要头，还是不要腿呢？”
“选……选择？您，您不是打算放我走吗？”
“我可不记得自己有这么说过啊。快点选吧，这次是不要腿，对吧，毕竟你不想死嘛。”
“你……你这个混蛋，打从一开始你，你就……”
“哦？终于注意到了吗？呵呵，你知道什么叫做人彘吗？大概是两千年前吧，我偶然认识的一个皇后把人做成了这种东西呢。从那时候起，我就想着做一个试试看，不过你不是人，所以应该叫鬼彘？魔彘？无所谓啦，反正都一样。”
黑暗的空气变得更加阴冷，阵阵寒意伴随着鬼的哀嚎和满屋的腥臭让我不住的打颤。
不可能，不可能……漆俊才不是这种人。
我认识的漆俊是个温柔的人，虽然笑起来有点坏坏的感觉，但他是个很体贴的人，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这种残忍的事。
“快住手，快住手啊，漆俊……”
嗡嗡~嗡嗡~
耳边的震动让我再次睁开眼睛，周围很黑，但是有着微弱的光亮渗透进来，我还在自己的房间里，躺在熟悉的床上。
是梦啊，刚才的一切都是个噩梦啊，不过还真是个真实可怕的噩梦。
浑身已经被冷汗浸湿，我缓了口气，看了看手机，是童真发来的短信。
小珠，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我住院了，明天想见见你。
童真住院了？是生病了吗？
唉，最近身边挺多人生病啊，先是漆俊，然后是童真。明天请假去看看她吧。
做出决定的我看到门缝里传来客厅的光亮。
漆俊还没睡吗？
一样想到他，我就想起了刚才的噩梦，不自主的捂住了嘴。
去洗把脸吧。
我走下床，来到客厅，漆俊正坐在沙发上，什么也没干，像是在发呆。
“你还不睡啊，大病初愈就熬夜，对身体可不好。”
“哦，正准备睡呢。”
他转过头，还好，脸上是一双漂亮的黑眸，不是可怕的红色。
“老师你做噩梦了吧。”
“哎，你怎么知道？”
“我说我会读心老师信吗？”
“呵呵，你要会读心，那我就会瞬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玩笑，我的心情放松了许多。他好像一直都是这样，总有方法用简单的话就让我放松心情。如果这世上真有超能力者，那他肯定会读心没错了。
“梦很可怕吗？老师满脸都是汗。”
“唔，还……还好吧。醒了就不觉得可怕了。”
“这样啊。”
他的语气似乎有些失落。
“老师还能睡着吗？做了噩梦。”
“能，能啊。我可是大人啊，怎么会被噩梦吓的睡不着。”
“是吗？”
他有些狐疑的看着我，然后对我招招手。
“老师你过来一下。”
“干，干吗？”
我刚刚靠近，他突然伸手把我拉倒，我的头刚好躺在他的腿上。
“你，你想干吗？”
“没什么，让老师睡个好觉而已。”
他温柔的笑着，然后用手轻轻拨弄着我的头发，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调调。
那是很慵懒的小调，就像一个喝醉的人走在夏季垂柳的河边随心哼出的歌一样，懒洋洋的，很惬意。
不知道为什么，伴随着他的轻抚，听着他的歌声，我的心情完全放松了下来，完全沉醉于他的温柔当中，忘记了抵抗，眼皮不自觉的合上。
“对不起，吓到你了。这次，做个好梦吧，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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